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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氣進入到秋冬轉換之際,氣溫一下熱一下冷,最常聽到一聲💥”碰”💥,磁磚因為熱脹冷縮不是翹起就是爆開,也就是俗稱的”彭共”。

昂睦在這邊提醒大家若發現磁磚有裂縫時,可先敲敲看磁磚表面,若只有一兩塊隆起破裂,進行修復即可,千萬不要這片地板或是牆壁爆光光才後悔莫及🤦‍♀️🤦

一般來說家中地磚隆有四大原因:
1、地磚縫隙尺寸處理不當,磚與磚之間的縫隙太小,就容易引發磁磚層的拱起現象。
2、裝潢的時候,師傅鋪貼磁磚若整平方式偷工減料,也會造成磁磚翹起現象。
3、另外就是在貼地板磁磚時,最初鋪設的水泥地面的品質較差,磁磚的水泥與原來的地面結合度不佳,地磚隆起的問題也是很常見。
4、當氣溫變化劇烈變化時,最容易導致磁磚爆裂,無論任何品牌或是材質的磁磚都會受到熱脹冷縮影響,遇到太大的溫差變化,爆裂的情況時有耳聞。

昂睦提醒各位,若磁磚爆裂面積沒有很大的話,要趕緊找施工團隊敲破切開,否則底下的空氣產生推擠效應,一些不夠牢固的磁磚就會一直被擠壓出來,到時磁磚就像跳舞一樣🤸‍♀🤸,一塊塊隆起,到時修補會非常不容易喔。

要怎麼處理磁磚彭共?

昂睦處理的方式通常有兩種,一種是打掉重鋪,另一種則是局部修復,說明如下:

(一)地板磁磚打掉重鋪

當家裡遇到大面積的磁磚爆裂、隆起,也就是整個地面結構已經被破壞,如果單單只要局部修復,全部重新鋪設雖然會比較花時間、費用高一些

但是打掉重鋪,才能確保每一個地方都可以獲得較好的施工水準,這是一個比較安全的作法。

如果選擇全部打掉重做,這麼浩大的工程建議昂睦多年來的經驗豐富,可視家庭需求與我們討論是要改用木紋地板或是一樣鋪設磁磚。

(二)局部修復磁磚

若發現家中磁磚只有輕微裂縫時,可先觀察地板表面,如果只有三到四塊隆起破裂,那麼趕緊進行局部修復即可,否則等到整片澎共,再請地板修繕來處理,那絕對非常劃不來。

昂睦所提供的磁磚修補技術有五大特點👍:

尤其灌注修補工法與傳統泥作工法最大不同在於灌注修補工法不需要敲除磁磚,另外除了方便針頭注射,必須切開磁磚的切割聲外,幾乎沒有噪音跟灰塵

通常只要一兩天時間就能完工,民眾不必搬家拆裝潢,施作費用也最經濟實惠

而且灌注工法最大特點就是不會有水泥,所以施工的時候,不會讓家裡灰塵滿天飛舞,不需要二次清潔

我們的施作案例

局部施工

地板重鋪

臺灣氣候溫差大,有時也有地震,磁磚膨脹爆裂問題時有耳聞,所以平時要觀察磁磚是否有隆起或輕微裂縫的現象,建議就要及早處理與補強

當您有遇到這樣的問題,歡迎加入我們的LINE或是臉書,拍照給昂睦專業施工團隊,讓我們搞定您家中磁磚爆裂的問題喔💪

連絡電話:03-667-0518

公司地址:300新竹市東區東大路二段8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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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磚使用的時間久了,經常會出現各種問題,那麼地磚爆裂拱起的原因是什麼呢? 苗栗貼地板磁磚修繕推薦

一、地磚爆裂拱起的原因是什麼呢

1、自爆,地磚鋪設的時間久了也會出現自曝,因為室內溫度變化導致瓷磚受到牆體的壓力,時間久了就會自爆。 苗栗磁磚空心隆起翻修費用

2、熱脹冷縮,這種情況經常發生在夏季,不同材料的伸縮係數不一樣,牆體的主要材料為鋼筋混凝土,與它比起來瓷磚的伸縮性數要小很多,那麼當溫度變化時,瓷磚幾乎沒有變化,即溫度下降時牆體就會收縮,而瓷磚收縮的很慢,這就會使瓷磚被牆體擠爆。

3、粘合劑品質差,一般鋪貼瓷磚都會拿水泥砂漿為粘貼劑,將水泥與砂漿依照1比1的比例配比,假如配比不恰當,則無法達到需要的粘度,苗栗地磚空心隆起翻新推薦此外砂子的含土量太高或品質不達標,也會導致粘貼不牢固,從而出現瓷磚空鼓、脫落的情況。

二、瓷磚鋪貼的注意點是什麼呢 苗栗磁磚工程翻修費用

1、選購瓷磚時要確保外層包裝上面的各種標識齊全,像是型號、顏色、尺寸等等。

2、同一平面施工的瓷磚型號與尺寸必須統一,否則就會影響到整體的美觀。 桃園貼外牆瓷磚翻新推薦

3、鋪貼瓷磚以前需確保牆面平整穩固,因此需對牆面做處理,像是找平、噴水、除雜等等。 苗栗浴室整修瓷磚翻修費用

4、鋪貼的時候必須做好各個步驟的檢查與複查,假如是大面積的施工領域,需將它分成幾個小湯圓來檢驗,正常是每50平米當做一個檢查單位。

新竹貼地板磁磚高低不平修復小編總結:以上就是地磚爆裂拱起的原因,從上述文章我們可以看出,導致它爆裂拱起的原因主要有三個具體是哪一種?

只要依據自家的實際情況來判斷。我們在處理這種問題時,需依據它的緣由來選擇恰當的方法,這樣才能夠在達到修理目的的同時避免很多麻煩,希望能夠幫到大家。 桃園貼地板磁磚收費

周國平:第一重要的是做人  人活世上,除吃睡之外,不外乎做事情和與人交往,它們構成了生活的主要內容。做事情,包括為謀生需要而做的,即所謂本職業務,也包括出于興趣、愛好、志向、野心、使命感等等而做的,即所謂事業。與人交往,包括同事、鄰里、朋友關系以及一般所謂的公共關系,也包括由性和血緣所聯結的愛情、婚姻、家庭等關系。這兩者都是人的看得見的行為,并且都有一個是否成功的問題,而其成功與否也都是看得見的。如果你在這兩方面都順利,譬如說,一方面事業興旺,功成名就,另一方面婚姻美滿,朋友眾多,就可以說你在社會上是成功的,甚至可以說你的生活是幸福的。在別人眼里,你便是一個令人羨慕的幸運兒。如果相反,你在自己和別人心目中就都會是一個倒霉蛋。這么說來,做事和交人的成功似乎應該是衡量生活質量的主要標準了。  然而,在看得見的行為之外,還有一種看不見的東西,依我之見,那是比做事和交人更重要的,是人生第一重要的東西,這就是做人。當然,實際上做人并不是做事和交人之外的一個獨立的行為,而是蘊涵在兩者之中的,是透過做事和交人體現出來的一種總體的生活態度。  就做人與做事的關系來說,做人主要并不表現于做的什么事和做了多少事,例如是做學問還是做生意,學問或者生意做得多大,而是表現在做事的方式和態度上。一個人無論做學問還是做生意,無論做得大還是做得小,他做人都可能做得很好,也都可能做得很壞,關鍵就看他是怎么做事的。學界有些人很貶薄別人下海經商,而因為自己仍在做學問就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氣勢。其實呢,無論商人還是學者中都有君子,也都有小人,實在不可一概而論。有些所謂的學者,在學術上沒有自己真正的追求和建樹,一味趕時髦,搶風頭,惟利是圖,骨子里比一般商人更是一個市儈。  從一個人如何與人交往,尤能見出他的做人。這倒不在于人緣好不好,朋友多不多,各種人際關系是否和睦。人緣好可能是因為性格隨和,也可能是因為做人圓滑,本身不能說明問題。在與人交往上,孔子最強調一個“信”字,我認為是對的。待人是否誠實無欺,最能反映一個人的人品是否光明磊落。一個人哪怕朋友遍天下,只要他對其中一個朋友有背信棄義的行徑,我們就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他是否真愛朋友,因為一旦他認為必要,他同樣會背叛其他的朋友。“與朋友交而不信”,只能得逞一時之私(www.lz13.cn)欲,卻是做人的大失敗。  做事和交人是否順利,包括地位、財產、名聲方面的遭際,也包括愛情、婚姻、家庭方面的遭際,往往受制于外在的因素,非自己所能支配,所以不應該成為人生的主要目標。一個人當然不應該把非自己所能支配的東西當作人生的主要目標。一個人真正能支配的惟有對這一切外在遭際的態度,簡言之,就是如何做人。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幸福或不幸,而是不論幸福還是不幸都保持做人的正直和尊嚴。我確實認為,做人比事業和愛情都更重要。不管你在名利場和情場上多么春風得意,如果你做人失敗了,你的人生就在總體上失敗了。最重要的不是在世人心目中占據什么位置,和誰一起過日子,而是你自己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周國平作品_周國平散文集 周國平:報酬就在眼前 周國平:對自己的人生負責分頁:123

史鐵生:想念地壇  想念地壇,主要是想念它的安靜。  坐在那園子里,坐在不管它的哪一個角落,任何地方,喧囂都在遠處。近旁只有荒藤老樹,只有棲居了鳥兒的廢殿頹檐、長滿了野草的殘墻斷壁,暮鴉吵鬧著歸來,雨燕盤桓吟唱,風過檐鈴,雨落空林,蜂飛蝶舞草動蟲鳴……四季的歌詠此起彼伏從不間斷。地壇的安靜并非無聲。  有一天大霧迷漫,世界縮小到只剩了園中的一棵老樹。有一天春光浩蕩,草地上的野花鋪鋪展展開得讓人心驚。有一天漫天飛雪,園中堆銀砌玉,有如一座晶瑩的迷宮。有一天大雨滂沱,忽而云開,太陽轟轟烈烈,滿天滿地都是它的威光。數不盡的那些日子里,那些年月,地壇應該記得,有一個人,搖了輪椅,一次次走來,逃也似地投靠這一處靜地。  一進園門,心便安穩。有一條界線似的,邁過它,只要一邁過它便有清純之氣撲來,悠遠、渾厚。于是時間也似放慢了速度,就好比電影中的慢鏡,人便不那么慌張了,可以放下心來把你的每一個動作都看看清楚,每一絲風飛葉動,每一縷憤懣和妄想,盼念與惶茫,總之把你所有的心緒都看看明白。  因而地壇的安靜,也不是與世隔離。  那安靜,如今想來,是由于四周和心中的荒曠。一個無措的靈魂,不期而至竟仿佛走回到生命的起點。  記得我在那園中成年累月地走,在那兒呆坐,張望,暗自地祈求或怨嘆,在那兒睡了又醒,醒了看幾頁書……然后在那兒想:“好吧好吧,我看你還能怎樣!”這念頭不覺出聲,如空谷回音。  誰?誰還能怎樣?我,我自己。  我常看那個輪椅上的人,和輪椅下他的影子,心說我怎么會是他呢?怎么會和他一塊坐在了這兒?我仔細看他,看他究竟有什么倒霉的特點,或還將有什么不幸的征兆,想看看他終于怎樣去死,赴死之途莫非還有絕路?那日何日?我記得忽然我有了一種放棄的心情,仿佛我已經消失,已經不在,惟一縷輕魂在園中游蕩,剎那間清風朗月,如沐慈悲。于是乎我聽見了那恒久而遼闊的安靜。恒久,遼闊,但非死寂,那中間確有如林語堂所說的,一種“溫柔的聲音,同時也是強迫的聲音”。  我記得于是我鋪開一張紙,覺得確乎有些什么東西最好是寫下來。那日何日?但我一直記得那份忽臨的輕松和快慰,也不考慮詞句,也不過問技巧,也不以為能拿它去派什么用場,只是寫,只是看有些路單靠腿(輪椅)去走明顯是不夠。寫,真是個辦法,是條條絕路之后的一條路。  只是多年以后我才在書上讀到了一種說法:寫作的零度。  《寫作的零度》,其漢譯本實在是有些磕磕絆絆,一些段落只好猜讀,或難免還有誤解。我不是學者,讀不了羅蘭·巴特的法文原著應當不算是玩忽職守。是這題目先就吸引了我,這五個字,已經契合了我的心意。在我想,寫作的零度即生命的起點,寫作由之出發的地方即生命之固有的疑難,寫作之終于的尋求,即靈魂最初的眺望。譬如那一條蛇的誘惑,以及生命自古而今對意義不息的詢問。譬如那兩片無花果葉的遮蔽,以及人類以愛情的名義、自古而今的相互尋找。譬如上帝對亞當和夏娃的懲罰,以及萬千心魂自古而今所祈盼著的團圓。  “寫作的零度”,當然不是說清高到不必理睬紛繁的實際生活,潔癖到把變遷的歷史虛無得干凈,只在形而上尋求生命的解答。不是的。但生活的謎面變化多端,謎底卻似亙古不變,繽紛錯亂的現實之網終難免編織進四顧迷茫,從而編織到形而上的詢問。人太容易在實際中走失,駐足于路上的奇觀美景而忘了原本是要去哪兒,倘此時靈機一閃,笑遇荒誕,恍然間記起了比如說羅伯-格里葉的“去年在馬里昂巴”,比如說貝克特的“等待戈多”,那便是回歸了“零度”,重新過問生命的意義。零度,這個詞真用得好,我愿意它不期然地還有著如下兩種意思:一是說生命本無意義,零嘛,本來什么都沒有;二是說,可憑白無故地生命他來了,是何用意?虛位以待,來向你要求意義。一個生命的誕生,便是一次對意義的要求。荒誕感,正就是這樣地要求。所以要看重荒誕,要善待它。不信等著瞧,無論何時何地,必都是荒誕領你回到最初的眺望,逼迫你去看那生命固有的疑難。  否則,寫作,你尋的是什么根?倘只是炫耀祖宗的光榮,棄心魂一向的困惑于不問,豈不還是阿Q的傳統?倘寫作變成瀟灑,變成了身份或地位的投資,它就不要嘲笑喧囂,它已經加入喧囂。尤其,寫作要是愛上了比賽、擂臺和排名榜,它就更何必譴責什么“霸權”?它自己已經是了。我大致看懂了排名的用意:時不時地拋出一份名單,把大家排比得就像是梁山泊的一百零八,被排者爭風吃醋,排者乘機拿走的是權力。可以玩味的是,這排名之妙,商界倒比文壇還要醒悟得晚些。  這又讓我想起我曾經寫過的那個可怕的孩子。那個矮小瘦弱的孩子,他憑什么讓人害怕?他有一種天賦的詭詐——只要把周圍的孩子經常地排一排座次,他憑空地就有了權力。“我第一跟誰好,第二跟誰好……第十跟誰好”和“我不跟誰好”,于是,歡欣者歡欣地追隨他,苦悶者苦悶著還是去追隨他。我記得,那是我很長一段童年時光中恐懼的來源,是我的一次寫作的零度。生命的恐懼或疑難,在原本干干凈凈的眺望中忽而向我要求著計謀;我記得我的第一個計謀,是阿諛。但恐懼并未因此消散,疑難卻因此更加疑難。我還記得我抱著那只用于阿諛的破足球,抱著我破碎的計謀,在夕陽和晚風中回家的情景……那又是一次寫作的零度。零度,并不只有一次。每當你立于生命固有的疑難,立于靈魂一向的祈盼,你就回到了零度。一次次回到那兒正如一次次走進地壇,一次次投靠安靜,走回到生命的起點,重新看看,你到底是要去哪兒?是否已經偏離亞當和夏娃相互尋找的方向?  想念地壇,就是不斷地回望零度。放棄強力,當然還有阿諛。現在可真是反了!——面要面霸,居要豪居,海鮮稱帝,狗肉稱王,人呢?名人,強人,人物。可你看地壇,它早已放棄昔日榮華,一天天在風雨中放棄,五百年,安靜了;安靜得草木葳蕤,生氣盎然。土地,要你氣熏煙蒸地去恭維它嗎?萬物,是你雕欄玉砌就可以挾持的?瘋話。再看那些老柏樹,歷無數春秋寒暑依舊鎮定自若,不為流光掠影所迷。我曾注意過它們的堅強,但在想念里,我看見萬物的美德更在于柔弱。“堅強”,你想吧,希特勒也會贊成。世間的語匯,可有什么會是強梁所拒?只有“柔弱”。柔弱是愛者的獨信。柔弱不是軟弱,軟弱通常都裝扮得強大,走到臺前罵人,退回幕后出汗。柔弱,是信者仰慕神恩的心情,靜聆神命的姿態。想想看,倘那老柏樹無風自搖豈不可怕?要是野草長得比樹還高,八成是發生了核泄漏——聽說契爾諾貝利附近有這現象。  我曾寫過“設若有一位園神”這樣的話,現在想,就是那些老柏樹吧;千百年中,它們看風看雨,看日行月走人世更迭,濃蔭中惟供奉了所有的記憶,隨時提醒著你悠遠的夢想。  但要是“愛”也喧囂,“美”也招搖,“真誠”淪為一句時髦的廣告,那怎么辦?惟柔弱是愛愿的識別,正如放棄是喧囂的解劑。人一活脫便要囂張,天生的這么一種動物。這動物適合在地壇放養些時日——我是說當年的地壇。  回望地壇,回望它的安靜,想念中坐在不管它的哪一個角落,重新鋪開一張紙吧。寫,真是個辦法,油然地通向著安靜。寫,這形式,注定是個人的,容易撞見誠實,容易被誠實揪住不放,容易在市場之外遭遇心中的陰暗,在自以為是時回歸零度。把一切污濁、畸形、歧路(www.lz13.cn),重新放回到那兒去檢查,勿使偽劣的心魂流布。  有人跟我說,曾去地壇找我,或看了那一篇《我與地壇》去那兒尋找安靜。可一來呢,我搬家搬得離地壇遠了,不常去了。二來我偶爾請朋友開車送我去看它,發現它早已面目全非。我想,那就不必再去地壇尋找安靜,莫如在安靜中尋找地壇。恰如莊生夢蝶,當年我在地壇里揮霍光陰,曾屢屢地有過懷疑:我在地壇嗎?還是地壇在我?現在我看虛空中也有一條界線,靠想念去邁過它,只要一邁過它便有清純之氣撲面而來。我已不在地壇,地壇在我。   史鐵生作品_史鐵生散文集 史鐵生:奶奶的星星 史鐵生:故鄉的胡同 史鐵生:有關廟的回憶分頁:123

廬隱:母親的故事  一  童年厄運  “嬰兒仰望他的母親,在母親眼中看見他自己”。著名的精神分析學家溫尼科特(Winnicott)如此詩意地描述母嬰關系中母親的重要性。母親在親子關系中,就如同一面鏡子存在著。孩子在這面鏡子中漸漸認識自己,并根據母親的回應而漸漸形成自己的各種認同和適應,最后形成自我人格。  廬隱筆下的母親讓人心塞。特別是童年生活的一段:1898年5月4日,廬隱(1898~1934)在福建省閩侯城內降生的那天,外祖母去世了。因此,母親認定她是一顆災星,便把她交給奶媽喂養。嬰兒時代的廬隱,從未享受過母親甜蜜的撫愛,全家人都討厭她。兩歲時生了一身疥瘡;滿了三歲,還不會走路,不會說話,養成了愛哭、愛鬧、拗執的脾氣。這時她得了極重的熱病,母親對她完全絕望。慈母般的奶媽把她帶到山清水秀的鄉下,村野的空氣和陽光使她很快健康起來。五歲時,父親黃寶瑛被任命為湖南長沙知縣,她回到父母的身邊,準備隨父親赴任。途中,因為總是懷念著養育她的奶媽,她悒悒終日,又在船上過度哭鬧,差點被父親丟棄。  6歲時,父親因心臟病在長沙去世。母親把父親歷年積存的一萬多兩銀子和一些東西變賣了,折成兩萬塊現款,一家人到北京,依舅父家生活。舅父是力鈞,曾任農工商部員外郎,還擔任過慈禧和光緒御醫,家里房子多,還有大花園,廬隱的表姊妹有二十來個。到北京的第二年,因母親厭棄,廬隱不得入學,只得拜姨母為師,開始啟蒙教育。  每天早晨,姨母教她一課《三字經》后,便把那間小房子反鎖上,讓她獨自去讀。待到中午,再叫她背,背不下來,便用竹板或鞭子打,有時還不給飯吃。她常常會遭到姨母的責罵和手心被打10下的懲罰。有時滿面怒容的姨母托著水煙袋走了,剛剛揩干眼淚的廬隱,還得挨母親的一頓打罵。她,永遠看不到母親的好臉色,在這個寄人籬下的家庭中,她不如婢女。  廬隱和婢女住在一起。每逢舅父家里有什么喜事或請客,母親便把她鎖在另一個院子里,怕她給家人丟臉,而她的哥哥妹妹們都打扮得像小天使,在人群中飛翔……在她九歲那年,被送到慕貞學院讀小學。1911年,當時局動蕩的時候,殘忍的家人竟拋下廬隱和她的兩個表妹而躲到天津租界去了。清王朝被推翻以后,她在大哥黃勉的幫助下,第一次開始練習作短文,由于她拼命用功,竟考上了高小。這時母親和親戚的臉上稍有了喜色,從此笨小鴨居然有了聰明之譽。后來她更加勤奮,不久又考取了師范預科,這使家里人備感驚奇,她的境遇才稍得改善。  “因為我自己奮斗的結果,到底打破了我童年的厄運,但這時候我已經十二三歲了,可貴的童年已成為過去,我再也無法使這不快樂的童年變成快樂……”(《廬隱自傳》)這是她對自己童年一個滿懷悵惘的小結。  這種家庭待遇會產生兩種孩子,要么極其溫順,要么極其叛逆。  二  西斜街的初戀  她十六七歲時母親已對她的婚事有所關注,但她害怕結婚,覺得它是一件神秘的事。  遇見林鴻俊時,是1915年。林鴻俊是姨母的親戚,也住在舅舅家的西斜街上。他曾經是留日學生,但因父母雙亡,無錢繼續求學。因愛看書,常到廬隱的姨母處借書而與廬隱認識。初相識,他在她眼里是美好的:身材魁梧,體魄健壯,談吐溫雅,已近二十。但上不起學的他整天在院子里晃來晃去,大家都叫他“野孩子”。  從借一本《玉梨魂》開始,兩個少年的情絲滋長。有時,在跨院小花園的葡萄架下互訴衷腸;有時,在宣紙的小信箋上,交流仰慕。這種眉來眼去,像感冒一樣遮不住的小把戲,很快被表兄弟們識破,并傳揚得滿城風雨。  母親與舅舅聽說后十分惱火。這個少年窮困潦倒,況且門不當戶不對,但惱火和丟臉也只是大人們的事——廬隱倔強任性,才不顧忌他們的感受呢!母親無奈,每每冷臉對待林鴻俊。  林鴻俊察覺到這種尷尬和難堪,遂對廬隱說:“這幾天,媽媽與舅舅都不開心,不理我。我無家無業,沒有進學校,寄人籬下,是野孩子,西斜街誰看得起我?我配不上你。”  “別管這么多,我看得起你。等我畢業,到別省工作,我們就可遠走高飛了。他們越反對,我越要這么干,誰也管不了。”說干就干,第二天廬隱就寫信給母親,陳明心跡——表示一定要嫁給他。  多年以后,她自己醒悟這不是愛情,而是一種俠氣,看不得弱者被輕視,其中也未嘗沒有對自己童年被輕視的報復心理。  收到這樣的信,母親流淚了,她對弟弟說,“既然如此,我只想對他們提一個條件,就是等林鴻俊大學畢業后,才能成為我的女婿。”  經過一番準備,暑期時,林鴻俊果然考取北京工業專科學校。開學前,廬隱的媽媽在西斜街家中的院子里辦了幾桌訂婚宴,請街上所有的親戚參加。席間,一位親戚站起來敬酒致賀,并豪爽地說:“林鴻俊很有志氣,努力自學居然考上大學。但你雙親不在,我愿意拿出兩千大洋,作為你四年的學費和膳食費。”并掏出兩千元支票,笑嘻嘻地請他收下。林鴻俊料想不到會有這一出,他漲紅了臉,站起來向他鞠了個九十度的躬。“謝謝!我一定好好讀書,畢業后報答你的大恩。”圍觀的客人不禁鼓起掌來,為他們慶賀。  廬隱心滿意足。此后,他們來往更親密了,彼此感覺“愿作鴛鴦不羨仙”,“我們倆就是仙”!  轉眼她畢業了,先后在北京女子中學教體育、園藝。兩年后,廬隱執意要報考北京女高師,母親極力反對。為了籌學費,同時也滿懷著對離家、對漂流生活的向往,廬隱到安徽女師附小教國文、習字、歷史地理一學期。  三  北京女高師時期  1919年,她從安慶考入北京女高師,插班到國文部。這是當時全國唯一的女子高等學府。這位身材短小面容黃瘦的女孩,很快在學校里嶄露頭角。“五四”時代的新思潮、新思想沖淡了廬隱心里的悲哀,她精神煥發,時常處于興奮之中,廢寢忘食地東奔西跑,她被選為學生會干事,積極參與社會工作。  國文部有四位女生交誼深厚,非常要好,組成了一個小集體,后人稱之為“亞洲四少”。她們是廬隱、王世瑛、程俊英和陳定秀。周日的清晨,人們可以看見這幾位女生穿著統一服裝,從石駙馬大街的學校步行到中央公園。公園里水榭兩旁芳草萋萋,四位女生常仰臥其上,高聲誦讀詩書。廬隱的筆名原叫俠隱,有一天,突然來了靈感,在草地上,她笑稱要改名叫“廬隱”。她與程俊英還常在陶然亭遠眺一片蘭花,微風吹過如一田麥浪,她們還常在亭前叫茶房拿一碟鹽煮小花生、胡桃肉,一壺白干,學古人題壁,廬隱寫新詩,程寫古體詩。寫到不通處,二人便哈哈大笑。日子在寫意與忙碌交錯里流逝。  這年“五四”后,京城學界紛紛組織同鄉會,福建同鄉會亦如是。于是在福建會館的四合院,聚集起三四十位同學,中有在北京學聯擔任職務的鄭振鐸、郭夢良(弼藩)以及這幾位同進同出的北女高師學生。后來,他們組成編輯小組,出版刊物《閩潮》——這本刊物成了廬隱與郭夢良悲歡離合的紅娘見證。  郭夢良,北大法科學生。他的才華讓廬隱一見傾心。相較之下,她發現未婚夫林鴻俊思想平庸,同她想的不一樣,走的道路不一樣。她說:“我羨慕英雄,我服膺思想家。”她所需要的人,不是僅僅脾氣好就可以滿足的。  但是愛情遇到了障礙。于廬隱,她已訂婚;于郭夢良,他使君有婦。廬隱的性格夠坦白,也無所顧忌,她對好友們說:“我沒什么問題,退婚罷了,但郭還有點顧慮,怕輿論是非。”盡管知道廬隱聽不進勸告,這班好友還是不斷極力相諫。  林鴻俊來信,說自己在學校學習努力,各門功課在90分左右,還有“快畢業了,我們的愿望將實現了,可以住在一起,過仙侶生活。不管畢業后做什么工作,都要努力去做,使你的生活過得舒適些……”但是,這些話,只能讓已經變心的廬隱聽到庸俗。她對自己曾經的孤島般的西斜街生活點評說:我當時被小說迷住了,眼睛只看見西斜街的小天地,沒見過世面,接觸的人實在太少了。  1921年秋天,林鴻俊的一封來信從山東寄到學校,說他畢業后已擔任了山東糖廠工程師。對廬隱的“退婚”要求,林鴻俊設身為廬隱考慮,并不贊成。他在信中說:“……我感激你的心,遠勝愛的心,不是認識你和你家的提攜,我永遠是個野孩子,更談不上上大學、當工程師。我應該替你打算。如果我們能結婚,我一定千方百計使你幸福……”信中還提及自己工資150元,相當優厚;山東風景好,物價便宜,是居家的好地方。但是,“地位、收入、享受”這樣的字眼,只能讓廬隱更生鄙薄之情。更何況,信中那么直白地對比——“……我雖然沒有什么特長,但未結過婚,永遠愛你” 。她要維護起一個人,連自己都可以奉獻——當初對于林鴻俊也曾如此,現在愛上郭夢良,也不容林鴻俊置喙。她很快回信,請他另找高明。不久終于退了婚。后來,林鴻俊在山東工作出色,被糖廠的廠長看中,介紹自己的女兒和他相識結婚。  四  母親之死  1922年畢業后,廬隱到宣城中學任教。但是環境惡劣,加之郭夢良的家庭阻力,她內心躁煩不安。1923年2月,“四少”之一的好友程俊英結婚,她趕回北京參加婚禮。好朋友們注意到她匆匆來到典禮上,板著臉,一語不發。新娘程俊英安慰她,不要自尋煩惱,事情總會解決的。她點點頭后悄然離去。  一周之后,廬隱哭著找上門,請求程俊英幫她代課。因為母親病得很厲害。她需要趕回福州照看。  然而廬隱最終趕不上與母親再說一句話。她趕到福州家中時,母親已經斷氣。  這個好強的母親,因為當年廬隱一定要嫁給無業無家的林鴻俊,鬧得滿城風雨,只得自己拿出兩千大洋的積蓄,托請一位親戚出面,在訂婚宴上,以林鴻俊有志氣之名培養他。母親,才是那場訂婚席上慷慨的“贊助者”。  誰知道,訂婚后這幾年,任性自專的女兒又要鬧退婚,并且不惜以第一代女大學生的身份,“自甘下賤”,要嫁給已有妻室的人作小。老太太心里既難過又難堪,特別是事情在北京傳開,西斜街的親友都津津樂道這一消息時,她受不了親友常常似笑非笑的冷嘲熱諷,“臉伏到牛屎堆”里了。于是,堅決要一個人跑回福州老家。回家幾個月就去世了。  廬隱辦完喪事后趕回北京。大家勸她向郭夢良提出先和其妻離婚,但她面有難色。這樣一直拖到暑假,她去上海工作并和郭夢良在上海一品香附近的遠東旅社結婚,郭也沒有離婚。她成了“兩頭大”的“一房”。  1925年,郭夢良因工作勞累致腸病,生命垂危之際,戀戀不舍地望著廬隱和襁褓中的女兒。廬隱強忍悲痛說,女兒還未起名呀。郭夢良說:“就叫‘唯萱’吧,她以后唯有你這個母親了。”“萱”字在古文里有“母親”的意思。后取“唯”的諧音“薇”,更女性,故女兒名“薇萱”。    五  說不出來的愛  1928年,廬隱又驚天動地地愛上一個比她小10歲的男人李唯健。同居、結婚,婚姻的現實與她的理想總是相差天壤。終于,不斷顛沛的生活,把一個倔強的女作家變成或躲避于煙酒或沉醉于麻將的人。  已經無法設想她是否會在母親去世后的11年里,偶爾想起與母親的恩恩怨怨,母親對待她的那些挑剔、控制、不滿、打罵……也不知道,她對自己心懷怨意地書寫過的母親的種種負面行為有過新的想法和悔意嗎?其中,有沒有隱藏著愛或者被愛?也很難想象,如果一開始,她與母親關系順遂,她的人生又會是怎么樣?種種假設都是那么庸常的。像她這種不是平常的女性,我們或許就應像蘇雪林說的那樣,不能用尋常的尺子來衡量與揣測。  但是,這樣不尋常的女性,在面對自己女兒時,母愛如此溫馨——廬隱的大女兒郭薇萱曾在采訪中如是回憶:1931年8月,一段全家過得稍微安穩的歲月,廬隱被上海工部局女子中學聘為國文教師,一家人離開杭州來到上海,住在愚園路愚園坊20號。母親又繼續從事她所熟悉的教師工作,也有了穩定的經濟收入。那時郭薇萱在工部局小學讀書。她天天跟母親坐人力車去上學,一路上母親與她談學校里的趣事、家里的瑣事。那時她正在學加減法。有一次她問母親,加減法學完后還學什么?母親說,還要學乘除法,還要學很多東西,學無止境。母親雖然工作很忙,但總是擠出時間陪伴她。母親很疼愛她,對她從來不打罵,有什么事,總是和藹地給她講道理。郭薇萱還記得,她小時候身體不好,常患感冒。一患感冒,只能呆在家里,母親就會準備好一瓶阿司匹林及她愛吃的巧克力、陳皮等零食,還會把《小朋友》《兒童世界》等兒童讀物放在床頭,然后輕輕關上門去學校。她雖然獨自在家,但有書看并不覺得寂寞……然而母親在她10歲時徹底離開了她——1934年,一代才女廬隱逃不出女性宿命,在她即將第三次為人母時,作為“身體的女人”,在難產的汗滴與血漬中撒手西去……春盡的暗夜讀廬隱,掩書時,又仿若可見她的10歲女兒郭薇萱和3歲女兒李恕先穿著白色的孝衣,戴著尖尖的白帽,站在她的遺體前哀哀地喊著:“媽媽……”  “媽媽!”……但廬隱有多少話,多少愛,已經不能說出口。   廬隱作品_廬隱散文集 廬隱:最后的命運 廬隱名言名句分頁: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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